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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被父亲五百卖给顾家冲喜。
等来的不是荣华富贵,而是沦为生育工具。
我被迫肩挑两房,生下儿女寄养在大房名下。
公公去世后,大房如愿继承家业。
转头将我们赶进山林,自生自灭。
闹饥荒那年,我带孩子跪在顾家门前。
孩子被留下,没有过上温饱生活,衣不遮体浸泡在河水。
大房赶尽杀绝,点燃草屋。
临死时,植物人丈夫用身体为我挡住大火,泣不成声。
“若有下辈子,不要嫁进顾家。”
再睁眼,回到结婚前。
这次,我要让大房血债血偿,夺回属于二房所有。
......
“什么年代了,还和鸡拜堂,这分明是不认新媳妇。”
“快闭嘴,谁不知道顾启铭不能人事,娶回家也是个摆设。”
“乡下来的野妇,能嫁进顾家,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。”
......
我捏紧喜服,低头看眼身旁的公鸡,压抑心中怒火。
大嫂走上前来,苦口婆心安抚我的情绪。
“别听他们胡说,你进我顾家门,好日子还在后头。”
“弟妹,启铭腿脚不方便,咱们赶紧拜完堂,免得惹人笑话。”
见我无动于衷,张慧娟笑容僵在脸上。
“这么多人看着呢!别给脸不要!”附在我耳边恶狠狠道。
前世,她说完前面两句话,我心软含泪和公鸡拜了堂,惹得大院中人笑话。
“噗通”一声,我被两喜婆按跪在地,膝盖传来刺骨的痛。
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“你不过是我们顾家买来冲喜的,还敢蹬鼻子上脸!”
顾振华不紧不慢坐上主位,满眼嘲讽和不屑。
我冷笑挣脱喜婆钳制:“怎么得?公公是死了吗?轮到大哥坐主位。”
此话一出,在场的人倒吸口凉气,不可置信看向我。
公公是抗战时期实业家,为建国做出卓越贡献,界内尊称顾老。
只可惜一年前,公公和丈夫遭遇车祸。
丈夫脑部受到重创,昏迷不醒,公公瘫痪在床。
顾振华被激怒,扬起手掌利落扇在我左脸,腥甜在嘴里蔓延开来。
还没等我开口,老气横秋的声音回荡在前厅。
“我还没死呢!难不成这个家要变天?”公公坐轮椅出来。
顾振华战战兢兢开口:“爸,你怎么来了?”
公公没有理会他,示意管家扶我起来。
“让你和鸡拜堂是我们的错,你如果不想留这儿,我立刻让人送你离开,再给你笔钱。”
我摇摇头,眼神坚定:“我愿意嫁启铭,但我要他出来和我拜堂。”
公公喜笑颜开,当即同意。
没一会儿,顾启铭被管家推进来,惨白的脸,毫无生气。
婚礼结束,新人送入洞房。
洗漱回来,房内传来此起彼伏的***声。
来不及多想,我急忙推门进去,只见顾启铭被富家子弟踩在脚下,不断碾压。
拿起花瓶砸向为首的胖子,鲜血滴落在顾启铭白色衬衣上,尤为刺眼。
我心有余悸护住顾启铭,戒备扫视四周。
这群人都是顾振华的小弟,也是京北有头有脸人家的少爷。
顾家不可能为植物人与他们为敌。
胖子恼羞成怒:“吃了熊心豹子胆,敢砸小爷,都给我上!”
我下意识扑在顾启铭身上,用自己身躯替他挡下密密麻麻的拳脚。
“**太碍眼,给我拉开!”
说罢,两人死死按住我,胖子直接一脚将我踹倒在地。
我撞到桌角,脑袋瞬间磕破个口子。
“你们这样肆意妄为,就不怕顾老知道吗?”
胖子不屑地冷哼一声:“半截身子进棺材的人,我们会怕他。”
这群人,个个言辞犀利,出身狠厉,全然没把顾家放在眼里。
正如我所想,顾家已经不行了。
“让你们闹洞房,没让你们搞出这么大动静!”顾振华骂骂咧咧走进来。
我微微抬眸,四目相对时,他眼神流露出龌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