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聿坐在霍家高高的露台上,看了全程。
然后,他把自己关在音乐室,掀翻屋顶一般把音乐声调到最高。
饭菜送了六轮,他一下没动,最后全倒了。
霍老爷子很忙,常常不在家,杨妈、杨叔、徐医生通通束手无策,指望我把霍聿劝出来。
我哪里有能把他「劝」出来的本事。
我去找了洛绮。
可她一来,音乐声变得更大。
最后,迫不得已,我是从音乐室的隔壁,直接翻窗跳进去,用武力把他「抬」出来的。
彼时他蜷缩在轮椅里,手里攥着那个晴天娃娃,满脸颓唐。
屋子里,满地都是纸。
一眼望去,都是「废人」两个字。
看到我利落地跳进窗户时,他震惊得瞳孔放大。
我一句话也不说,无视他的怒火与斥责,喊上杨叔,抬着他就出了门,上了车。
驱车200
公里,我带他到了山里,我住过的那个小破屋。
霍聿发了好大的脾气。
他说:「蓝泱,你凭什么自作主张?你以为你是谁?我对你悲惨的过去没兴趣!」
我不理会,把他推进了一个阴暗破旧的土屋里,指着里面的一张土炕道:
「霍聿,你见过饿死的人吗?我见过,就在这个土炕上。」
是我的爷爷,一个患有轻微痴呆的哑巴。
大旱加地震那年,山路被封死,他的腿被砸伤,家里吃食也见了底。
他把最后一口馍给了我,让我自己逃生。
我翻山越岭带回救援队时,他已在那炕上断了气。
我指着霍聿的鼻子大骂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