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等我把东西都收拾好,起身看见姜书墨还站在那里。
「你还不走吗?」
我问他。
姜书墨咬着牙,脸色难看至极:「你又想耍什么花招?」
我摇了摇头,「我只是,不想和你过日子了。」
这样的日子太苦了。
三年前,姜府落难,我把遍体鳞伤的姜书墨捡回了家。
阿爷身体不好,怕他死后我无人可依,逼姜书墨娶我。
我最初是拒绝的。
我说:「我不用他娶我,我什么都不图的。」
阿爷很生气:「你忘了你爹娘死后你二叔二婶怎么占你家房地的?」
「阿爷老了,活不了几天了,得给你找个依靠我才能安心去。」
阿爷其实不是我的亲祖父。
我是他从狗窝里捡来的。
爹娘去世后,二叔和二婶占了家里的房地,把我赶了出来。
二婶泼辣,不管村里人背后怎么说,只要不到她跟前来嚼舌根,她一律当做听不见。
可要是嚼舌根嚼到了她面前,她能撒泼打滚弄得你一家十天半个月别想安宁。
村里有人可怜我,有时给我两口吃的。
晚上我就缩在狗窝里和狗一起睡。
阿爷在村里当了一辈子村医,老婆年纪轻轻就死了。
他也没再娶,一辈子无儿无女。
阿爷说他最开始不想多管闲事。
可后来一次路过时,见我大冬天的还穿着夏日的单衣,缩在几根稻草垫着的狭窄狗窝里,瑟瑟发抖。
那个瘦得哟,直接可以看见前胸的骨头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