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束为期20年的保密工作后。

我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。

带领八一飞行队参加今年的航展。

时间紧，任务重。

马不停歇的训练间隙中。

有个短发小女生凑到了我身边：“宋教官，能合张影吗？”

我蹙起眉头，不禁提高了警惕：“身为飞行员，你不知道保密条令？”

她意识到不对，立马紧张起来：

“不是，抱歉，我没别的意思，只是因为张校长多次在誓师大会上提及砚宁学姐，她说您是她最优秀的学生，我、我一直以你为目标，才走到今天，好不容易见到了真人，我没忍住，对不起，砚宁学姐，不，是宋教官……”

一段话，将我的神思骤然拉回了十年前。

二十年前，那个小山村，那个破败不堪的旧学校。

气氛在一瞬间僵硬。

我收敛了锋利的眼神。

我缓和了语气：“等下了训练，你来休息室找我合影吧。”

她如释重负，脸上立刻扬起了笑：“遵命，宋教官！那个……我能不能也和江军长也合影一张呀？”

我微微一愣，不明白她说是谁：“江军长？谁？”

她睁大了一双眼睛：“你丈夫呀，江照野，我们平华县的英雄！更是被张校长贴在名人墙上供我们学习的偶像呀！”

听到这个名字，我片刻恍惚，手上拿着的矿泉水也应声落地。

我的反应太大，让她误以为我是害羞。

她便继续嬉笑着说：

“当时的江军长还不是军长，是那支高山连队的一名小排长，他每天护着张校长去村里的每家每户，让重男轻女的村民们，将本该嫁出去生娃的赔钱货，一个接着一个拉进了女高。”

“后来，山洪暴发，也是他第一时间通知上级，在第一线抢救了无数人的性命，在张校长的推举下，他拿到了京都的调令，砚宁学姐那时候不是考上清北吗，肯定随他一起去了京都吧。”

“不过我很奇怪，清北也有航天航空专业吗？也定向培养飞行员吗？那之后你们领证结婚了吗？现在是不是已经有小孩了？几个孩子呀？学校里一直流传着你们的爱情故事！我们可羡慕了！”

一连串的疑问打在我的脸上。

我的心感受到了些许刺痛，些许无奈。

但到底是要让这个小迷妹失望了。

我摇了摇头：“没有，我和他二十年没联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