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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,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,在地板上投下一条条明暗相间的光带。我坐在梳妆台前,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、眼下带着浓重青黑的脸。嘴唇毫无血色,眼神空洞,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。

卧室门被轻轻推开,周延端着那个熟悉的马克杯走了进来。杯口氤氲着热气,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。

“凝凝,醒了?”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,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关切,眼神在我脸上逡巡,像是在仔细评估一件物品的状态,“昨晚睡得不好吗?看你脸色很差。”

我垂下眼睑,遮住眼底翻涌的冰冷。再抬起头时,脸上已经挤出一个虚弱又带着点依赖的笑容,声音也刻意放得有些沙哑无力:“嗯…可能是有点着凉了,头昏沉沉的,心口也闷得慌。”我抬手,轻轻按了按胸口的位置。

周延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,快得几乎抓不住。他立刻把杯子递到我面前,语气更加温柔体贴:“快,把牛奶喝了,热的,暖暖胃。里面加了点安神的,喝了好好休息。今天别去公司了,在家养着。”

“嗯,听你的。”我顺从地接过杯子,指尖触碰到杯壁的温热,心里却是一片冰封的荒原。我凑近杯口,浓郁的奶香混合着一丝极淡的、几乎无法察觉的、类似杏仁的微苦气味钻入鼻腔。就是它了。我屏住呼吸,小口小口地啜饮着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强忍着呕吐的冲动,硬是把整杯牛奶都喝了下去。

“真乖。”周延满意地笑了,伸手想揉我的头发。

我微微偏头,躲开了他的触碰,顺势把空杯子塞回他手里,语气带着刻意的疲惫:“我…我再躺会儿,头好晕。”

“好,好,你休息。”周延也不在意,拿着空杯转身出去了,还体贴地带上了门。

门关上的瞬间,我脸上所有的伪装瞬间褪去,只剩下刺骨的冰冷和恨意。我冲到卫生间,打开水龙头,将手指伸进喉咙深处,剧烈地干呕起来。胃里一阵痉挛,刚喝下去的牛奶混合着酸水被尽数吐了出来,溅在洁白的盥洗盆壁上。

吐到几乎脱力,我才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,抬起头,看着镜子里那个双眼通红、狼狈不堪的女人。眼神却锐利得像淬了毒的刀锋。

回到卧室,我反锁了门。从抽屉深处拿出那个配套的微型耳机,塞进耳朵里。然后,我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,坐在飘窗的阴影里,静静地等待着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。耳机里起初只有一片沙沙的电流声,偶尔传来周延在客厅打电话模糊不清的只言片语。

直到下午三点左右,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清晰地传来。接着是秦月那刻意放轻、带着点雀跃的脚步声。

“延哥!”她的声音刻意压低,却掩不住兴奋。

“来了?”周延的声音从客厅方向传来,脚步声靠近卧室。

我的心跳骤然加速,屏住了呼吸。

卧室门被推开又关上。接着是身体陷进床垫的声音。

“怎么样?她今天状态?”秦月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不可耐的探询。

“喝了,全喝了。”周延的声音透着掌控者的得意,“脸色很差,说头晕心口闷,在家躺着呢。药效开始显现了。”

“太好了!”秦月的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狂喜,“我就说那药管用!医生那边你确定没问题吧?别到时候出岔子。”

“放心,老同学,铁得很。到时候报告上写‘突发性心源性猝死’,合情合理。她爸当年不就是心脏病没的?遗传,多好的理由。”周延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,“现在就是等,等剂量累积到临界点,让她‘自然’地病倒。等她进了医院,神志不清的时候,那份遗嘱…就是我们的了。”

“遗嘱!对,遗嘱!”秦月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,“延哥,你太厉害了!沈家那老房子地段多好啊,还有她爸妈留下的那些基金、股票…天啊,想想就激动!我们终于不用再偷偷摸摸了!”

“急什么?都是囊中之物。”周延轻笑一声,带着施舍般的傲慢,“等钱到手,我们先去欧洲玩一圈,你不是一直想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吗?”

“嗯!延哥你对我最好了!”秦月的声音甜得发腻,“那蠢女人,占着茅坑不拉屎,早该让位了!整天一副清高样,看着就烦。她那些钱,给她也是浪费!”

“可不是么。”周延的声音冷了下来,带着刻骨的鄙夷,“一个没脑子的蠢货罢了。这些年要不是靠我打理,她那些家底早败光了。现在,也该物归原主了。”

“就是!她沈凝算什么东西?也配拥有那么多?”秦月的声音充满了恶毒的嫉妒,“延哥,等钱到手,我们把她那堆破烂衣服、包包全扔了!看着就晦气!我要把这里全换成我喜欢的风格!”

“随你,都随你,宝贝儿。”周延的声音带着宠溺,随即话锋一转,语气变得阴冷,“不过,现在还得再忍忍。戏要演足,在她面前,该关心的关心,该姐妹情深的继续演。别让她起疑心。”

“知道啦,放心。”秦月满不在乎地应着,“对付那个蠢货,还不是手到擒来?我下午就‘好心’地去看看她,给她带点‘补品’。”

耳机里传来令人作呕的亲吻声和低笑。

我坐在飘窗的阴影里,一动不动。阳光透过百叶窗,在我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耳机里那些恶毒的谋划、鄙夷的嘲笑,像淬了毒的冰锥,一根根扎进我的心脏,然后在那里凝结成最坚硬的寒冰。

没有愤怒的颤抖,没有悲伤的眼泪。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,和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。

他们想要我“自然”地病倒?想要我“神志不清”地签下遗嘱?想要榨干我最后一滴血?

好。

我成全你们。

我会让你们亲眼看着,你们精心策划的“美梦”,是如何一步步变成敲骨吸髓的噩梦。

我缓缓摘下耳机,指尖冰凉。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个空了的马克杯上,嘴角勾起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、冰冷的弧度。

戏,才刚刚开场。


更新时间:2025-10-19 11:08:1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