祸兮,福之所倚;福兮,祸之所伏。
七岁时,我便通晓了这句话的上天之意。
当我爹想主动请战,去对抗西蛮之敌的再次挑衅。
我娘哭成了泪人。
她担心我爹年纪大了,反应慢了,抵不住敌人十刀。
我却劝她放手。
她骂我不心疼我爹。
这些年竟是白疼我了。
她用手指头戳了我半天,说我是小白眼狼。
若我有半分良心,就也去劝我爹放弃。
我同意了。
我去找了我爹,我劝他赶紧去。
去晚了一日,西蛮就多杀我们一日的老百姓。
「爹,一日之间,会令万物蓬生,也会令生灵涂炭。」
我爹眨巴了几下浑浊的眼睛,就下了决心。
鞋都没提好,就往宫里跑去。
老皇上犹豫许久,准奏。
老皇上想,打仗总要死人,相比于他人,时不时就给他添堵的我爹,去了也好。
我娘得知消息,拿着笤帚打得我满府抱头鼠窜。
我爹经过几次,都没看我一眼。
我娘停了下来。
她说:「你爹不是最疼你吗?」
「我这都做出要打死你的架势了,他怎么不看也不劝?」
我把气喘匀后,给她指点迷津:「娘,晚上我带你去看戏。」
我爹明日出发,今***说要好好休息一下。
和我们吃完饭就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待天黑下来,我拉着我娘换了装,出府。
我娘满脸疑惑,但没问。
东拐西拐,来到走心巷子里一处很隐秘的院落。
我带着我娘跃到了房顶趴了下来,静等。
一个时辰后,我爹鬼鬼祟祟地进了院子。
一个娇俏的女子应声跑了出来,被我爹一把抱住。
没进屋,两个人就啃了起来。
我娘差点惊呼出声,我及时捂住了她的嘴。
她还是因为太过愤怒弄出了动静。
但下面的两个人亲得太投入,谁都没注意到房顶的动静。
等我爹打横把那女子抱起来向屋子里走。
我放开了手。
「娘,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劝我爹去了吧?」
「那女人怀孕了,我爹想挣个军功,给她换个平妻之位。」
我娘呆住,像傻了一样。
我费了一点劲才把她拽了下来。
回府后,我娘才反应过来。
抱着我痛哭:「你爹他明明许诺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,这也守了大半生,怎么就变了呢?」
我没给她讲道理。
只与她说:「娘,不是坏事。」
我娘听不进去,捶胸顿足,寻死觅活。
我给她倒了一杯茶:「娘,喝点水,补充点体力再哭,否则眼睛会哭瞎。」
我娘一噎:「你怎么像没事一样?你有没有心?」
「娘,喝茶,喝了,我和你一块想办法,挽回我爹的心。」
我娘这才顺了气,咕嘟嘟把茶喝了个精光。
她开始倾诉与我爹的从前,青梅竹马、少年夫妻、一路扶持、生儿育女……
我听得昏昏欲睡。
我娘忽然问我:「那女人哼哼的时候,听起来不像咱们大黎人?我好像在哪里听过?」
「对,是西蛮的调调。」
「你爹找了西蛮人?那不是敌人吗?」
「新鲜吧。」
我娘喃喃道:「就因为新鲜?」
「新鲜就那么好?」
我不回答,一心等时间。
我在茶里加了点料。
半柱香后,我娘扯了下衣领:「怎么这么热?是我话说得太多了吗?」
她的眼神开始迷离。
我向窗外挥了挥手。
一个小哥跳了进来。
我对他说:「今晚服侍我娘,让她舒服了,100 两;让她忘了我爹,500 两;让她还想叫你,1000 两。」
「能拿到多少钱,就看你的本事。」
小哥立刻笑出一口白牙:「好嘞,您等消息吧。」
我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,伸手指着我想骂,我对她耳边轻语:「娘,新鲜。」
我娘就散了力气,仰躺到了榻上。
我给她的药,最多也就是这样了。
会让她意乱情迷,但不至于完全没有意识。
我不想让她忘了今夜的体验。
我走了出去,给他们关好门窗,跳到院里的大树上,给他们守着。
很快,屋里的灯火灭了。
对影成双。
小说《洛淳的棋局》 试读结束。